1953年9月17日,北京辟才衚衕西口,一位名叫傅玉芳的、年仅44岁的中年妇女走完了人生的最後征程。在弥留之际,她对自己作为清洁工的丈夫,说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:「我其实曾是个大清皇妃」。
一、满洲秀女,少年夫妻
1909年12月20日,一个女孩在北京一贫穷的满洲家庭中呱呱坠地,而她便是後来的大清皇妃——文綉。
文绣的祖父名叫额尔德特·锡珍,他曾官至礼部尚书,家中曾有大片房产。然而到文綉父亲端恭一系,额尔德特家却骤然中落。端恭一生都不得志,未曾正式任官,同时他还生性纨絝,败光了家产。到了文綉出生时,家中便陷入了贫困。
文绣的母亲姓蒋,是个汉人。端恭去世後,蒋氏隻身抚养文綉三姐妹,艰难度日。虽然家裡穷,但是蒋氏並没有放鬆对她的教育。
1916年,文綉进入小学读书,晚上则帮助母亲绣花挣钱。
文綉非常争气,她刻苦用功,因此成绩名列前茅。1921年时,文綉迎来人生的转机,她被前大清醇亲王载沣选中,成为「大清皇帝」溥仪妻子的候选人。
众所周知,早在1912年清朝就已然灭亡。然而,由於民国和清室早就签订了优待条款,溥仪的小朝廷依然可以居住在紫禁城,享有每年400万银元的年金以及外国君主的权力。因此在紫禁城内,溥仪依然是「皇上」。
早在清初,清廷就确立了「选秀女」制度,每个满洲家庭的女儿都有机会选入宫,成为嫔妃。後来由於八旗人口增加,参选者众多,在乾隆以後便将八旗平民女子排除在选秀之外。
皇室秀女的标准,主要以德行和礼仪为上,因此不甚讲究长相。文綉相貌确实平平,但其品德和才学在秀女中均名列前茅。因此,文綉成为了溥仪皇後的热门人选。
据太监信修明的《老太监的回忆》中提到:
「议婚时对端恭之女保举甚是厉害,並将照片附上,让皇上自择。」
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,清宫裡的几个皇太妃却提出了异议。
端康皇贵妃认为,文綉家实在太穷,恐怕进宫後有小家子气,因此极力反对立文綉为後。
相反,荣源之女婉容家境十分富裕,而她的长相也远胜於文綉。到了1922年,溥仪最终亲自圈定,将婉容立为皇后,而文綉则被立为淑妃。
从性格上来说,婉容和文綉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。文綉更偏向於旧式女子,端庄拘谨、知书达理,凡事皆由分寸,绝不越礼。
而婉容早期受到了西式教育,开朗而大方,通英语,喜欢吃西餐和西式装扮。进了皇宫,婉容破天荒般地将自己居住的储秀宫修缮成中西合璧的风格,增设了浴盆、浴室以及沙发软塌等西式傢具,同时还将储秀宫後殿的丽景轩改造成一间西餐厅。
和婉容一样,少年天子溥仪对那些洋玩意也有着深厚的兴趣,因此相比於文綉,他和婉容更谈得来。
不过一开始,溥仪和文绣的夫妻生活还是较为和谐的。听说文綉喜欢听戏,溥仪专门花大价钱给她买了名牌留声机;听说文綉喜欢养花草,溥仪也随她去养,甚至还安排给买来最名贵、最罕见的品种。盛夏时节,溥仪还会带着文綉去景山、北海消暑。
曾有太监说,文綉与溥仪一开始就不合,这是不符合历史实情。事实上,文绣的才学和诗才,颇得溥仪的欣赏。两人之间经常诗文唱和,浪漫至极。当时,溥仪曾给文綉写了这样一首诗:
「夜坐阶生冷,思君方断肠。宁同千万死,岂忍两分张。孰意君至此,悲秋渐若忘。洗盏相畅饮,欲罢願换休。」
从诗文中看,溥仪对文綉还是相当依恋,甚至到了「宁同千万死,岂忍两分张」的地步。但是花无百日红,随着婉容的逐渐得宠,溥仪和文绣的婚姻却出现了裂痕。
二、妒後婉容
婉容与文綉同期入宫,一开始两人关係还算不错。然而时间久了,两人共侍一夫,岂能相安无事?毕竟爱情是自私的,是容不得别人的。
从性格上来说,婉容骄傲而张狂,喜欢在溥仪面前撒娇。随着她和溥仪感情的加深,便越来越容不下居住在长春宫的文綉。因此在文綉面前,婉容再无一开始闺蜜般的友好,取而代之的,却是一介妒妇的刻薄与残忍。
在宫中,婉容处处凌驾於文綉之上。她常常给文綉写信,提醒她要明瞭自己的身份。而文綉也不甘示弱,也不断用回信与婉容较劲。
婉容给文綉写信,前以女士相称,後则落款为自己的英文名——伊丽莎白。而文綉回信既不称呼,也不落款,相反在婉容的错别字上画了圈圈。后妃之间的较劲可见一斑。
到了後来,两人在穿衣、吃饭、说话等无谓小事上分歧,也让后妃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。此时,溥仪已经渐渐偏向於美貌而活泼的婉容。趁此机会,婉容在枕边大肆诋毁文綉,让溥仪逐渐对後者有了看法。从此以後,溥仪再也不去长春宫,文綉整日独守空闺,以读书、写字而自娱。
树欲静而风不止。虽然文綉已经受到了冷遇,但是婉容却得志便猖狂,变得法地讽刺、挖苦和嘲弄文綉,将她置於难堪的境地。在故宫档案馆,曾收录有婉容写给文綉的一封信,信中写道:
「爱莲女士惠鉴:
数日未见,不知君还顾影自怜否?余今甚思购一明镜,以备顾君之影。念有一曲,以还君之一笑。
爱莲女士弹琴弹得好?爱莲女士唱得好?爱莲女士的娇病好点了?爱莲女士进葯了吗?爱莲女士进得好、拉得香吗?祝君晚安。
这封信中,将婉容的猖狂和文绣的失意表现得淋漓尽致。有些学者认为,这封信不过是闺蜜之间的玩笑。但是在笔者看来,若真是闺蜜的玩笑,岂会如此没有分寸,岂会如此刻薄,岂会如此戳人心窝子呢?
正所谓狗仗人势,文綉失宠後,连下人们也敢欺侮她。
就如《实话白话报》中所写:
「清室长春宫首领太监海刘舍李二人,因清帝信任,所以恃宠而骄,把持权柄,目中无人。每见淑妃年幼可欺,刘李二人愈发肆无忌惮。此等权奸可谓代代皆有,何以皇室不能绝此根株。」
1924年,冯玉祥逼宫紫禁城,将溥仪赶出了皇宫。刚烈的文綉准备以死殉清,她用剪刀戳向自己的喉咙,幸而被太监劝阻,才没有酿成大祸。
然而文綉对溥仪的忠诚,却没有换来後者的反思和关爱,相反却换来了变本加厉的迫害。那么原因究竟为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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